村上春树《国境以南太阳以西》经典语录_成长伤感语录经典语录
可以说我还是过着大体幸福的生活的,我想。能够称为不满的东西在我是没有的
你不可能代替谁负起责任。这里好比沙漠,我们大家只能适应沙漠
途中在护栏上坐了一会儿,眼望在信号灯上啼叫的一只肥硕的乌鸦。凌晨四时的城区看起来甚是寒伧污秽,腐败与崩毁的阴翳触目皆是。我本身也包括于其中,恰如印在墙壁上的黑影。
在此前的人生途中,我总觉得自己将成为别的什么人,似乎总想去某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在那里获取新的人格。迄今为止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这在某种意义上是成长,在某种意义上类似改头换面。但不管怎样,我是想通过成为另一个自己来将自己从过去的自己所怀有的什么当中解放出来。我一心一意认认真真地这样求索不已,并且相信只要努力迟早会实现的。然而最终我想我哪里也未能抵达,无论如何我只能是我。我怀有的缺憾无论如何都依然如故。无论周围景物怎样变化,无论人们搭话的声音怎样不同,我也只能是一个不完整的人。我身上存在着永远一成不变的致命的缺憾,那缺憾带给我强烈的饥饿和干渴。这饥饿和干渴以前一直让我焦头烂额,以后恐怕也同样使我烦躁不安。因为在某种意义上缺憾本身即是我自身,这我心里明白。如果可能,现在我想为你而成为新的自己,这我应该是做得到的。可能并不容易,但努力下去,总还是可以获得新的自己的。不过老实说来,事情一旦发生一次,可能还要重蹈覆辙,可能还要同样伤害你,对你我无法做出任何保证。我所说的资格就是指这个。对这种力量,无论如何我都不具有战而胜之的自信。
过去我也有美梦来着,有幻想来着,可不知什么时候都烟消云散了,还是遇见你之前的事。我扼杀了它们,多半是以自己的意志扼杀了抛弃了它们,像对待不再需要的身体器官。至于对还是不对,我不知道,但我那时只能那样做,我想。我经常做梦,梦见谁把它送还给我,同样的梦不知做了多少次。梦中有人双手把它捧来,说‘太大,您忘的东西’。就是这样的梦。和你生活,我一直很幸福,没有可以称得上不满的东西,没有什么更想得到的东西。尽管这样,还是有什么从后面追我。半夜一身冷汗,猛然睁眼醒来——我原本抛弃的东西在追赶我。被什么追赶着的不仅仅是你,抛弃什么失去什么的不仅仅你自己。
【内容简介】
“初”出生于1951年1月4日,是战后“团块世代”出生的独生子。他和父母住在郊外中产阶级居住地,那里都是独门独户的院落。在当时只有一个孩子的家庭十分少见。因此,初总是被贴上“受父母溺爱”、“体弱多病”“极端任性”的标签,就连初自己也怀有深深的不协调感和缺憾感,他甚至感到自卑。 但是,小学五年级时独生女岛本的出现弥补了初的缺憾感,他们莫名地互有好感,他们的交谈生动而融洽,岛本仿佛一束小小的烛光照亮了初不被人理解的内心世界。
进入高中尤其是进入青春期后,初在身体和心理都发生急剧变化。在这一时期,青年往往会通过恋爱来证明自己有被爱的价值,以取得心理上的自我满足感。 而泉正符合了初这样的需求。 泉是单纯的、具有童话气息的女孩,“ 她“有一种自然打动人心的毫不矫饰的温情,泉成了初的女朋友。 被贴有“体弱多病” 标签的初,上中学后开始游泳,身体强壮起来,“身体正在发生意想不到的急剧变化”,他为此欢欣鼓舞。 “我年已十七,健康,即将成为大人。”初急需某种仪式在身体上证明自己,这便是做爱。 但是,泉虽然尽量一步步满足初提出的欲望要求,但最终还是拒绝初进入自己的身体。 这时,泉的表姐出现了,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语言交流,见面后就是做爱,通过做爱,初挣脱了迄今为止束缚自己的一切,在身体层面证明了自己的成长。 由此,初挣脱了“往日的自己”这道枷锁,撕掉了“独生子” 标签,打开了通往崭新世界的大门。
顺利升上大学后,初开始了全新的生活。然而,大学生活却远非他期望的那样,完全乏善可陈,终日碌碌虚度。甚至对当时席卷校园的“学园斗争”也没有多大兴致。无论参与与否,那场席卷整个日本的政治风暴在当时的大学生内心的留下的印记是相似的。政治风浪过后,人们的精神世界如洪水过后一片荒芜,放弃理想,被动的进入社会。
初在30岁时和有纪子结婚,在颇有实力的岳父的帮助下开了一间爵士酒吧,过着物质上富足、精神上空虚的生活。若干年后,当事业上渐渐有成就的时候,初遭遇到了中年危机。虽然有温柔贤淑的妻子、可爱听话的孩子,还有富裕的物质生活,一切都那么完美。但是,恰恰是因为一切都太完美,才让“不完美”的初倍感不适,一边担心危机的到来,一边却等待着危机的到来。这期间,初在街上偶遇中学时深深爱过的同是“独生子女”的岛本,于是,又重新找回了少年时代的激情,想要放弃一切和岛本重头开始,但就在这时,岛本又神秘地失踪了,就像不曾出现过。初只好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中,平静、机械地存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