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逛博物馆的朋友圈说说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不知不觉在离异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公开场合,他们仍然维持貌合神离的笑容,关起门来,满不是那么回事,死一般的沉寂或是刻毒的对骂都在所难免。
戴安娜清楚记得,她曾躲在客厅门口,偷看父母激烈的争吵。
1967年夏天,他们达成分居协议。
那是戴安娜灵魂深处抹不掉的一段记忆: 她静静坐在公园屋冰冷的石阶上,紧紧抓住锻铁雕花的楼梯扶手,周围一片嘈杂。
她听到父亲把皮箱装进汽车行李箱,母亲的脚步声敲打在前院的石子路上,车门被重重关上,引擎轰鸣,又渐行渐远,母亲驾车驶过公园屋大门,走出了她的生活。
戴安娜那年只有6岁。
她太小了,根本不可能理解这一切,但被遗弃和背叛的孤寂却没齿难忘。
她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她是个让父母讨厌的孩子,没有生为一个男孩的犯罪感啮咬着她幼小的心灵。
戴安娜常常带弟弟去桑君汉墓地,站在无缘相见的小哥哥约翰那块爬满青苔的墓碑前,戴安娜往往陷入冥想:约翰长得什么样
如果他还活着,世上会不会还有她和弟弟呢
看到墓碑上所刻“爱心永志”几个字,就好像听到永不消失的声音,时时刻刻提醒她:你本该是个男孩子。
这场离婚大战,受伤害的绝不仅仅是成年人。
尽管父母或是极力减轻危机的震撼力,或是有意无意轻视这种影响,孩子们实际感受到的创痛却是深刻而久远的。
童年梦魇 分居后,母亲搬出公园屋,她原打算带着戴安娜和戴安娜的弟弟一起住在伦敦,但遭到父亲毅然决然的反对,他坚持孩子们必须以公园屋为家。
斯宾赛夫妇间的争斗和法律缠讼一直拖了两年。
当地上流社会容不下戴安娜的母亲,连外祖母费莫伊夫人都站在女婿一边,反对自已的女儿。
结果当然是以母亲的败诉收场,1969年4月,他们正式离婚,不久,母亲即与离婚富商彼得·凯特再婚。
那段时间,父亲孤独的沉默,母亲伤心的眼泪,保姆惊慌的神色,公园屋神秘紧张的气氛,使戴安娜的小天地失去平衡。
在家中偶然来访的客人面前,戴安娜看起来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她总是打扮得漂漂亮亮,一天到晚忙忙叨叨。
她蹬着小小的蓝色三轮车,在过道上骑来骑去;用婴儿车推着玩具娃娃,在院子里逛来逛去;帮小弟弟查尔斯穿衣戴帽,给蜷缩在她床上的那些毛公仔铺床盖被。
但是夜晚就没那么好过。
戴安娜和弟弟都怕黑,房间里定要留下一盏灯或一支蜡烛的光亮,他们才肯入睡。
戴安娜常常听到弟弟的哭声。
有时,她会跑过去看看弟弟;有时,她怕黑怕得一动也不敢动。
听着弟弟抽抽噎噎哭喊“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戴安娜把头埋在枕头里,也忍不住哭起来。
窗外的风声瑟瑟作响,猫头鹰在林间悲鸣。
母亲走了,姐姐莎拉和简住在寄宿学校,父亲失魂落魄,萎靡不振,一个人关在房里,除管家以外,谁都不见。
从前天堂般快乐的公园屋,如今变成令人难以忍受的恐怖屋。
母亲的家 每到周末,戴安娜和弟弟都获准去伦敦与母亲相聚。
在保姆的陪同下,他们坐火车从诺福克出发,母亲会在利物浦街车站等着他们。
刚一到家,母亲就泣不成声。
戴安娜连忙问道:“怎么了,妈咪
” 母亲一成不变地硬咽着:“我不想让你们明天就走。
” 这几乎成了每个周末的固定仪式。
戴安娜心中困惑不解,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什么。
每一个周末,所有的假日,都要与父母平摊分开过,这简直成了一场永远也做不完的噩梦。
值得庆幸的是,孩子们与继父彼得相处得极为融洽。
戴安娜与弟弟第一次在利物浦站见到外貌英俊、满面笑容、穿着入时的彼得,立刻就被他迷住了。
彼得从事家族墙纸生意,是个慷慨大方、感情外露、容易相处的继父。
他率领孩子们航海,允许小查尔斯戴着他从前在英国皇家海军服役时的将军帽。
他给戴安娜起了个绰号“公爵夫人”,戴安娜的朋友们至今还是这样叫她。
寂寞校园 学校生活同样问题重重。
戴安娜和弟弟是校内唯一父母离异的学生,这把他们与其他小朋友从根本上区别开,要知道,离婚在当年可算是稀罕事。
